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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隔五年再评凡人动画,曾经的头号黑子,今天要为凡人动画辩经

开头先说前情。大约五年前,笔者作为一个原著老读者,在凡人动画第一季刚开播,播到第七集的时候,曾给动画怒打一星长评。那篇评论更是一度成为热度最高的差评。也正因为是热度高的差评,难免引来了大量的扣帽子和谩骂,当然,从不吃亏的笔者对待纯粹情绪输出的恶意,向来都是一一以直报怨回去的。当时,笔者一度认为,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和凡人动画和解了。 直到两年前,在朋友的再三安利下,重看了重置后的动画第一季,发现我曾长篇大论分析批评的问题,大多都得到了修改(虽然嘉元城情节的过快和兔子实验的缺失依旧是遗憾),故而,我作为一个不带任何立场的观众,将一星改到了四星。 不为别的,只为这么多年来,笔者确实很少看到愿意吸取观众建议,不断修改的动画制作组。(后续对皇宫一战和阴冥之地的调整,也能看出,这样的态度,制作组一直维持到了今天)。所以,今天借着重写长评的契机,正式收回第一篇长评中,因兔子实验的缺失,所做出的对制作组不想做好后续内容的判断。 两年前,之所以没有改到五星,是因为只以当时笔者看到的第一季的质量,确实还不足以给出满分。李化元的部分,至今都是笔者难以夸赞的部分。作为一个当年追书过来的老原著党,我也很难接受韩立的师傅是耳根这样的联动。 但时隔两年,一直追更,直到看完了新的157集,再次回望第一季那诸多“”缺陷”时,笔者突然觉得,那样的“缺陷”,更应该被理解成必然会有的遗憾。就如韩立一路走来,那些必不可少的错过一般。用动画109集的台词来说“即便是遗憾,也是独一无二的”。笔者相信,也正是因为有了那诸多遗憾,才真正成就了如今凡人动画的“封神”。 啰嗦完这些过去的事情,接下来就正式聊聊新的内容——凡人动画的改编何以封神? 说来也是可笑,笔者向来是最反对两种声音的,一是“踩原作捧改编”,二是随便言及“封神”。 至今,我也是不接受任何利用改编对原著进行贬低的论调。一座宫殿建得再华美,住在里面的人也没道理一边看着精美的花窗和琉璃瓦,一边数落脚下的地基是用违章材料搭建的。事实上,原著也不只起到了地基的作用。动画的改编足称优秀的地方,是根据原有的形状,进行了最恰当的调整。并未彻底与原著割裂,但给出了完全不同的观看体验。 具体到实例。 以动画对紫灵的改编来看。动画自然是将紫灵的剧情线改得更为紧凑,加深了她与韩立的羁绊,也拔高了角色的智力与善良,让紫灵的形象更容易被大多数人喜爱。但我始终不认为原著的紫灵仙子形象弱于动画。原著中的紫灵,比起动画中的完美女人,更多了一分乱世求存不得不“茶”的“真”,而这种形象对照生活,才是更具现实意义的。动画其实并未将这一点完全删去,只是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,一如原著中紫灵一开始对韩立的情感,虽然隐性但确实存在一样。动画紫灵的底色是来源于原著紫灵的,二者所展现出的不同,不过是同一形象是不同侧面罢了。 如今正在改编的慕沛灵线亦是如此。动画加强了慕沛灵后续行为的正当性,让慕沛灵对韩立提前生出情愫,这样的改动必然会让之后慕沛灵的结局更让人揪心。但也难免会少掉原著中对慕沛灵孤注一掷的“勇气”的体现。但这种缺失并不是删去,而是隐藏。是可以通过仔细观察捕捉到的。 而笔者始终认为,一个好的改编塑造,不应该只以是否讨喜来界定。更应多关注改编者是否有挖掘出角色身上本就拥有,但原作并未详写的特质。 在一定的范围里细微调整,在不改变一个人物的底色的情况下,恰当的改编会让一个角色显得更加立体。这也正是我认为的动画后续改编的优秀之处。 这样的改编就像一张半阴半阳的脸,即便阴影中的半张脸没那么清晰,但只要仔细看依旧是能够辨认的,只不过大多数人更容易注意到阳光下的那一面。而一般情况下,想让观众要看清楚另外半边脸,普通的改编,会重新画一张相似但光影关系相反的脸。凡人动画的改编则只是把光源从左边换到了右边,便达到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。脸依旧是原来那张脸,但这一次,我们看清了先前藏在阴影中的另一半。也正是这样的改编,才让读者能够通过对比原著和动画,彻底看清楚“凡人修仙传”这张“平平无奇”的面孔的全貌。(紫灵、慕沛灵的改编是换了光源,李化元的改编就是重新画了一张脸。这也是我为什么能接受后续的改动,却对李化元的改动耿耿于怀的原因) 而这种“置换光源式”的改编,不光是从人物身上得以体现,更是贯彻了整个动画的主题。 就从拆解“凡人修仙传”这一标题进行讨论吧。原著的光源是打在“修仙”二字上的。侧重得失算计,讲究步步为营、谋定后动,写的是修仙者们的尔虞我诈,是修仙界的波诡云谲。展现的是“修”的过程。 动画则更重“凡人”二字。反复体现韩立的艰辛与不易,让观众看清他那颗强于大多数人,却也是所有普通人理论上都能拥有的坚定的道心。体现的是因为平凡所以想要超脱的“因”。 二者相结合,才真正将“仙是从人修行而来的”这一概念,完整呈现了出来。由观众最终完成了对“果”的接收。 这种从原著到动画,从作者到观众,共同接力完成的动态的改编,有着其他网文大IP漫改至今尚未看到过的灵活与自然。 而除去改编的进步,以及肉眼可见的技术力提升。动画另一项不得不提的成长,是导演的能力。笔者先不论几季的导演分别是谁。只以我看到的157集动画内容来说,叙事节奏、BGM插入的时机、空镜头的隐喻……等等影响观看体验的因素,都较之一开始有了长足的进步。 以两段分别戏为例,同样是韩立与重要女角色分别的戏码,146集紫灵与韩立的暂别明显要优于51集韩立和陈巧倩的告别。作为一个原著党,其实我更应该伤感于韩立与陈巧倩分别的那场戏,因为我很清楚那次将是永别。而紫灵和韩立还有着很多故事,有着延续到仙界的未来。可偏偏观感上,146就是要优于51,这当然不是两首BGM孰优孰劣,歌手都是同一个人。造成这种观感的,只有可能是导演能力的提升。紫灵的告别与告白,在情绪上有着清晰明确的递进过程,是有积累有铺垫的爆发。而51集后半段直接切入魔道入侵的戏码,则在结构上切散了原本好不容易堆起来的情绪。这种突兀,在如今的动画里,已经很少见到了。 而结合了上述的优秀改编、长足进步的导演能力以及更多的资金投入,最终凝炼出的便是最新两集结婴戏的“封神” 156集的成功自不用多说,凡人制作组一向是明白钱要花在刀刃上的道理的。44万人同时在线,把网站服务区搞崩的成绩,也是应得的。 笔者真正想讨论的,恰恰是最新的157集。经历了156的大爆,似乎有一些观众对157集期待过高,导致观感一般,表示过于平淡,低于预期。笔者却又另外的看法。笔者认为,若真要说封神,157集才是凡人动画真正的“封神”时刻。 客观来说,157确实平淡,很多观众无法第一时间同频和也在情理之中。如此,就必须得问,为什么动画组要把元婴心魔做的如此波澜不惊?答案很简单,因为完整的心魔劫,动画早已经将其拆分并放置在了红尘劫、极妙幻境、八门金光镜死门三处情节中了。重复显得多余。在这一集中,制作组真正需要完成的使命,是找到那个关键的问题。 幸运的是,制作非常准确的找到了那个问题。掌天瓶是区分韩立是凡人还是特殊之人的关键,也将伴随韩立完整的修炼过程。将这么重要的道具,设置成心魔的最后一问,是最为恰当的。这个问题不光问韩立,也问一路追更而来的观众。 “韩立没有了掌天瓶,还能有如今的成就吗?” 而制作组对这一关键问题的回答,也是极其精准的。答案就藏在这一集表面的平淡上。这种平淡,有一种用其他任何形式都表现不出来的从容与坦然。 我想,如果我是韩立,会这样回答心魔的问题——“韩某不需要考虑没有掌天瓶的情况,事实上韩某就是拥有小绿瓶,并一路走到了今天。”。对,这其实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。心魔真正的陷阱,就是让人顺着他的思路去考虑问题,从而生出本不该有的心境漏洞。不去顺着他的思路回答,便是答案。而要将这种“不答”表现出来,是非常困难的。动画最终找到了“不答”这个问题时,应有的情绪。便是那一份自平淡中生出的从容与坦然。而这态度又与韩立本身务实的性格呼应。达到了水到渠成的效果。 言及至此,或许也能总结下所谓的“封神”指的究竟是什么了。不只是登临绝巅、万仙来朝,更应是平淡如水、照见真我。心潮澎湃过后,心湖复归平静,不以物喜不以己悲,坚定走好人生的每一步。唯有如此,才能更好的迎接未来的挑战。而这,也是凡人原著到动画,一直想要传达的道理。也是独属于“凡人”的“封神”方式。 必须要说,优秀的改编不是一蹴而就的,是靠着五年时间积累而来的。幸运的是,动画制作组足够尊重原著,也能接纳合理的批评意见。同时,也像韩立一样,在审时度势知进退的同时,始终坚定不移,有着自己的信念。他们真正明白自己台词中写的,“人生如棋,落子无悔”、“如箭离弦,永不回头”并不是抱着一些肉眼可见的错误死不悔改,而是把作品打磨到最好的决心。 五年时间,凡人动画真正做到了让人另眼相看。当年最不看好的,如今却是最争气的。如果说,五年前的动画,在笔者眼里是令狐老祖眼中的韩立,那五年后的动画,便是程天坤眼中的韩立。韩立能走到今天,凭的是一颗坚韧的凡心,是为争一线天机不惜以身犯险的大胆,是处处谨慎步步为营的小心,那动画制作组又何尝不是另一个“”韩立”呢。 既如此,我也祝愿这样的状态,动画组能一直维持,他们一直会是那个“韩立”。做到“过去是,现在是,将来也是”。然后和韩立一样,一飞冲天,不忘本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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